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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朝风水大师布局李莲英与慈禧国运(3)
来源:[未知]  作者:admin  发布时间:2011-09-11 14:16[大 中 小]

中国清朝风水大师与好吃懒做之徒的渊源(2
掌柜
京师一处繁华之地,正是午饭时间,然偌大的一座八方客栈却空无一人,唯大厅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两张椅子,上铺满山珍海味,一中年人正自斟自饮。客栈之外传来一声声马蹄声,然后听得一声马匹的长啸,骑马之人正是陈七,下罢马,陈七爱怜的抚摸坐骑,笑道:真乃一匹好马。马前封笑着牵过缰绳,道:此马本是良驹,经李老爷锤炼,自然更好。陈先生,老爷已在里面等候多是,请进。陈七也不客气,道了句谢,独自走进客栈。
   中年人见陈七进来,笑呵呵地上前迎接,道:先生赏光,请上坐。二人分主客坐下,陈七一看面前此中年人,乃是一身布衣,落落大方,眼前此人不正是昨日那位,遂道:阁下可是李顺延?中年人为陈七斟上一杯酒,笑道:在下正是李顺延,先生称呼我大哥,如何?陈七见此人豪爽,也不客气,开口称道:大哥。李顺延见陈七也如自己般豪爽,高兴道:今日冒昧相邀兄弟一聚,酒微菜薄,还望切莫见怪。陈七看了看桌上之菜肴,鱼翅燕窝分列两边,中放整只烤羔羊,点心皆精致而小巧,有些菜式陈七甚至不曾见过,见李顺延道酒微菜薄,遂道:大哥,此桌餐食换做银两,恐怕足以让平民百姓用上数年。李顺延呵呵笑了下,兴许是不好意思,不再多语,劝陈七起筷。
   陈七一路北上以来,皆是风餐露宿,何时曾见得如此盛宴。早上起来至今颗粒不进,摸摸肚子也是饥饿之极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张嘴就吃。李顺延见陈七这般吃相,只是笑笑,为其满上杯中之酒,也慢悠悠吃了起来。二人酒足饭饱之后,李顺延问道:陈兄弟,可够?陈七有羞于方才吃相之不雅,摇手道:够了。李顺延笑道:既然如此,大哥在此有一事相求,不知兄弟可愿帮忙?陈七愣了一下,本不想与此等富贵之人有任何干戈,然如今吃人嘴短,而李顺延一直皆是以礼相待,若不帮他一把,是在说不过去。陈七也想听听李顺延所求何事,遂道:大哥所求何事?若在兄弟范畴之下,定当尽力协助。李顺延宛然一笑,道:大哥所求之事定在兄弟能力之下,大哥欲求己将来之运势,不知兄弟可否一泄天机?陈七喝了口酒,仿若在沉思,并不说话,如此三杯酒下肚,陈七方道:大哥,何故要一窥天机?李顺延狡诈一笑,道:兄弟你算。若兄弟算对,大哥就点一下头。陈七见李顺延如此说话,知道其显然乃是在试探自己之本领,陈七见此李顺延面相并非大奸大恶之徒,既然其欲一观自己之本事,何不露一手让其瞧瞧,也好叫他心服。

陈七稍稍看了看李顺延,道:昨日在下已告知大哥乃是天庭饱满,且额头上有伏犀骨,成一方形,贯顶而入百会,实乃万中无一之相,主大富大贵李顺延点了点头。陈七继续道:颧骨不突,并非为官之人。额头并不宽广,而却光如明镜,久经历练之人方会得如此相态,若不曾算错,大哥乃是从商之人。李顺延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。陈七又道:大哥眉毛修长,且眉尾向上,气势凌人,主事业大贵。而大哥周身之气息浑厚,沉稳而着力,以此看来,大哥定乃商界领头之人物。
   李顺延笑笑,举起酒杯,发话道:兄弟神算,大哥甚是佩服。来,尽饮此杯。陈七并为拿起杯子,而是道:大哥欲窥探天机,莫非皆因事业中途出现障碍之故?李顺延惊奇地看着陈七,道:兄弟是如何知晓?陈七道:大哥眉毛虽好,然末端却出现一折断之处,恐是事业有创伤所致。而大哥周身之气息遂浑厚然却后力不继,补给乏力,料想定乃事业出现差错,难以善后。李顺延像看怪物一般看着陈七,直看得陈七内心发凉,方不好意思道:兄弟果真乃仙人下凡,大哥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   方才一番对话,李顺延已探知陈七之底细,对其能力恰是十分相信,遂将自己所忧之事向陈七一一道来。陈七听罢李顺延的话语,方知道当朝负盛名的商号大盛魁的掌柜,正正就是眼前此李顺延。大盛魁乃是是山西人开办的对蒙贸易的最大商号,极盛时期有员工六七千人,商队骆驼近二万头。这个大盛魁商号的活动范围主要在喀尔喀四大部、科布多、乌里雅苏台、库伦、恰克图、内蒙各盟旗、新疆乌鲁木齐、库车、伊犁,乃至俄国西伯利亚、莫斯科等地。
   李顺延说着,颇为自豪地看了看陈七,为其满上一杯酒,然李顺延脸色转换,暗带焦虑道:不怕告诉兄弟,大哥这盘生意,就其资本来言,足以用五十两重的银元宝,铺一条从库伦到北京的道路。陈七听得大盛魁如此兴盛了得,不知李顺延还有何担忧,遂问道:大哥生意如此之盛,资本如此之雄厚,还有何担忧?李顺延道:此正正是我担忧之处。兄弟也知,创业简单守业难,先辈将如此之大的事业交托到我手中,乃是让我将此事业继续下去,然如今大清内忧外患,大盛魁之生意江河日下,我这当掌柜的,可是心急如焚啊,若有个闪失,怎对得住先辈啊。陈七疑惑,问道:生意之事,在下并不懂得。大哥相邀,究竟是所为何事?李顺延也知陈七乃一直性子,遂道:那大哥也不见外,如今大盛魁内外交困,乃望兄弟于术数之上作个指点,好让我等走出此困局。
   陈七乃想,李顺延此要求并不过分,然其剑眉中断,乃是后天被外气所伤,后力安可再加左右,想到此,陈七乃道:天命不可为,大哥眉毛已断,气息断续而力继不得,恕在下无能为力。李顺延笑笑,并不说话,为陈七满上一杯酒,与其碰杯,然后只是安静地喝着酒。
   陈七见李顺延沉默,脸上恰是一副无奈的样子,内心觉得过意不去,乃想,此人待我甚好,先前送银,今日宴席。此外,此人且毫无心机地将其一切透露与我,然我不予他帮助,实在是不义气。如今我道不愿助他,此人对我仍旧以礼相待,既然如此,何不帮他一把,也算报答其恩情。

李顺延见陈七发呆,乃拿起杯子道:兄弟,你我相识一场也乃缘分。来,莫停下,尽饮此杯。说着,自个连饮三杯,陈七见其如此,遂道:大哥,法子不是没有,只是大哥是否愿意一试?李顺延听得陈七之话,慢慢放下手中杯子,喜道:兄弟所言果然?陈七点点头,附耳李顺延道:且教随行之人退下。在下再为大哥一一道来。李顺延喝令众随行之人,于门外守候,安排妥当放拱手请陈七说话。陈七道:大哥与商号乃是一体,商号损伤定将连累大哥,而大哥势强,也将惠及商号,故欲救商号,等同于救大哥之运势,大哥之眉乃是后天所创,已不可以人力修复,定将影响大哥事业之运势。据在下推算,大盛魁亡乃是天命之数,天命不可违反,欲强求必定祸害连连。如今唯有一法,可延续大哥之运势六十年,六十年内定报大哥运势不减,商号屹立不倒。李顺延笑道:兄弟且说说以何法为之?陈七道:寻一穴,葬先辈之骨,借穴之力助后人之势。
   李顺延也乃是一精明生意人,知道如此定必利害相行,遂问道:如此葬入先祖之骨,可有害处。陈七道:大哥命理受损,葬入先辈之骨,将助大哥之运势,然此法乃是以先辈之骨为引,逐渐消耗以聚得穴中之气息,为大哥延续运势。假以时日,先辈之遗骨将会耗尽。陈七欲助李顺延一臂之力,未想李顺延笑道:兄弟,大哥已是四十年纪,六十年后岂非一百岁?大哥不敢妄图如此寿命,况损先人之骨以延续自己之运势,大哥确实下不了手。此事万万不可。兄弟美意,大哥心领了。陈七未想李顺延竟不接受自己所授之法,问道:那大盛魁之生意如何?大哥甘心如此失去?李顺延满上一杯酒,道:大盛魁也曾风光,既然天要亡它,且由得它吧。生死有命,富贵有天。兄弟身为术数中人,定该知晓此理。陈七欲再劝,然见李顺延立心甚坚,遂也由得他。
   李顺延看重陈七之本领,遂劝其开馆授徒,免得流连街头荒废时日。陈七声言本领不足以开馆,还是流连街头,尚落得个逍遥。只见,李顺延招手唤来仆人,在陈七面前放上一布袋,陈七疑惑地看着李顺延,只见其笑道:此乃大哥一点心意,望兄弟在北京城能作出一番作为。说着,将布袋推至陈七面前,陈七打开袋口一看,竟是十来枚白花花的银锭,每锭皆是五十两的重量。陈七摇头,将银两推回。李顺延笑笑,为陈七满上一杯酒,方道:兄弟,你我萍水相逢,既然投缘,何必如此计较呢?此等银两与我来说,实乃九牛一毛,然能用到兄弟之身上,却是我内心的诚意。若兄弟看重我这个大哥,就恳请兄弟接受。陈七见李顺延如此看重自己,遂也不再推托,接过银两。
   二人不再谈论此事,而是尽饮桌上之美酒,把酒谈话,倒也快活,如此直至大醉熏天。当陈七酒醒过后,李顺延已经离去,其留书一封,劝说陈七开馆授徒。陈七也想到,既然于京师寻觅袁枚天之踪影,何不利用看相之人,借以打探袁枚天之消息,也是一极好办法。主意既定,陈七以李顺延所赠之银两,开了一家馆子,凭借一败王神算之名气,此馆子竟是生意兴隆。
   数月后,一头骏马飞驰在京师街道之上,上坐一黑衣信使,直奔钦天监府而去,乃至府门,信使扬起手中令牌,一路畅通无阻,直接面见监正。此时,袁枚天正整理各地传来的寻穴报告。信使递上令牌与一蜡封竹筒,袁枚天自是认得此令牌,乃是自己亲自授予沈竹礽,以便其行事,如今信使手持本该是沈竹礽之物面见,莫非沈竹礽发生意外?袁枚天不敢多想,乃询问:此令牌与竹筒是何人送递?信使道:回大人,我等乃赫图阿拉之官驿之信使。三日前一年轻人手持此令牌,让我等日夜兼程,务必尽早将此竹筒送呈大人。我等认得此乃大人之令牌,遂不敢怠慢。袁枚天点点头,乃让信使与门外等候,自个打开竹筒,里面藏有一信,上书:掌柜的,小的于赫图阿拉已寻得菜谱,望掌柜笑纳。袁枚天惊喜,从竹筒中又翻出一地图,地图顶上乃书着赫图阿拉,地图中央某地,乃以一朱砂点之。袁枚天见此,仰天大笑道:赫图阿拉!沈竹礽你果然不负我所望。
寻珠
   紫金城西暖阁内,慈禧虽则端坐,然却尤坐针垫而坐立不安,听着李莲英的报告,不由忧心忡忡地道:莲英,你这是说越明心之病越发危及?李莲英道:回太后,越监正之病情已达膏肓,恐命不久已。慈禧问道:那太医怎么说?李莲英道:所遣去的太医皆道,越监正之病情从未曾见过,非针石可救,除非的天所佑,否则。。。。。。李莲英话没说完,慈禧一拍桌面,吓得李莲英连忙跪下,只听的慈禧道:偌大一个太医府,竟连个病情都诊断不出。留这帮废物还有何用。李莲英何时见得慈禧太后如此大发雷霆,如今竟为越明心之病情如此操心,可见越明心在其心目中非同一般,想起越明心曾交待自己上书一封,遂赶忙发话道:太后莫劳心,恐伤凤体。此处有越监正亲笔修书一封,托奴才交给太后,越监正曾道,其病势非太医之能力所及,望太后莫怪罪于太医。说着,从怀中掏出一封信,双手呈给慈禧太后
   慈禧接过信,急忙打开,细细查阅后竟沉默良久,李莲英见其不说话,也拱手哈腰,站于一旁,静候慈禧太后吩咐。约莫三盏茶时间,慈禧突然发话:莲英,越明心欲回乡,你看如何?李莲英未想慈禧太后如此发问,急忙道:狐死首丘,越监正如今病危,欲回乡也乃常理。慈禧叹息道:虽则如此,然越明心一走,以后何人为哀家办事。哀家舍不得啊。然不放其回乡,于情于理却又说不过去。李莲英道:如今越监正已是临时之人,留着也于太后无益,何不放其回乡,以彰太后恩典。慈禧道:莲英所说甚是,将死之人留着确实无益。虽则越明心于信中推荐一人代替其位,然哀家却不知可否信任。莲英你看如何?李莲英问道:太后,越监正所荐何人?
   慈禧道:一名叫陈七之人,越明心道此人有通天下地之才,莲英可曾听说?李莲英问道:太后,此名陈七之人,可是现居于北京城内?慈禧道:正是。越明心道陈七此人在京城设有一馆,专事风水之事。李莲英苦思一番,方道:回太后,现北京城内确实有一名叫陈七之人,据说当日曾与京师最著名的算子王神算斗法,轻易将其挫败。陈七最近半年声名鹊起,奴才与朝下听得,多皇公大臣皆寻陈七以问天命之事。慈禧脸露喜色,道:哦!莲英也曾听得此人之事。李莲英道:回太后,奴才不曾亲会,然据皇公大臣所说,此陈七本领的确高强。慈禧不放心道:虽则如此,然其本领,哀家并未亲自领教,安可尽信。李莲英道:太后,越监正曾对奴才道一法子,可一试陈七之本领。慈禧喜问:是何法子,莲英快快道来。

李莲英上前,乃道:蒙目认人。越监正道,此陈七精于风水之事,尤其善于观形气。料此陈七定不曾面见太后圣容,若使人将其请进宫中,一路蒙眼而来,若其仅凭听声观气可认出太后圣容,则此人可信之,若非,可立马斩杀。不知太后意下如何?只见慈禧呵呵笑着,道:这越明心怎会想出如此骚主意,蒙眼认人?呵呵,哀家倒想看其一看。莲英啊,此事就交由你安排。李莲英道:嗻。慈禧又道:在召陈七进宫前,哀家欲先遣一人,做为探子,以察陈七之实力,莲英认为奕劻如何?李莲英道:庆亲王的确是个合适之人选,可庆亲王早前已寻得陈七,为其寻龙探穴。慈禧疑问道:哦?真有此事?奕劻对陈七如何评价。李莲英道:据庆亲王所道,其对陈七之技能相当满意,将其奉为上宾。慈禧呵呵笑着,道:既然如此,莲英,你且安排召陈七进宫之事,切莫让他人知晓。李莲英道:嗻。奴才还有一事相问。慈禧道:莲英还有何事?李莲英道太后,那越监正请求还乡之事,该如何处置?慈禧道:此事莫急,且看越明心所荐之人如何,再做定论。让太医为其续命,莫教其如此就丧命。
   某日夜临,陈七被一帮黄衣清庭禁卫请进宫中,陈七凭着自己感气之能力,一言道中所见之人乃是当朝太后慈禧,陈七此举蒙眼认人,着实令慈禧大开眼界。陈七本以为慈禧太后召自己进宫,只为一睹自己之能力,以为过后就可离宫而去,然未想慈禧竟给自己封了个钦天监监正之职,如此一来,自己岂不从此遁入官门?陈七妄想拒绝慈禧太后之意,然慈禧之威严岂是一草民百姓可冒犯,与其冒杀头之险,何不从之。陈七如是想着,跪谢慈禧太后恩典。陈七见得慈禧身旁一太监道:恭喜陈监正,太后懿旨,容陈监正三日时间处理私务,三日之后正式上任钦天监。陈监正暂且退下吧。陈七拜谢,由禁卫领着离去。
   眼见陈七离去,慈禧道:莲英,召越明心进宫。李莲英应声而去,不料方出门又折回,急声道:太后,越监正失踪了。慈禧瞪大眼睛,嗑斥道:越明心为何失踪,不是已派人看守。一群饭桶。李莲英见慈禧太后发怒,赶忙跪下道:太后息怒。据看守之侍卫回报,昨晚太医为越明心诊治后,一切妥当并无异常之处,然今日再至时,越明心已经失踪。太后,奴才现就派人寻找。慈禧太后摇摇手道:罢了,越明心乃是将死之人,寻着也无大用。如今已觅得代替之人,且让他去吧。慈禧话音方落,只听得外面一片喧闹,护驾!有刺客。喊叫声此起伏跌。

西暖阁外,袁枚天一身黑衣,潜伏黑暗之中,正细细倾听慈禧之话,听的陈七已封监正之位,而自己也可全身而退,袁枚天内心倏然,正欲离去之时,未料竟被禁卫发现踪迹,潮水般的黄衣禁卫纷纷涌向袁枚天。袁枚天唾了一口,黑巾蒙脸,且打且退,掀翻了数名禁卫后,袁枚天觅个空处,逃将而去。袁枚天断不曾想得,慈禧之行宫处竟藏有如此之多禁卫,方掀翻一个,然又扑上一对。袁枚天幸得大明龙珠之力,倒也可轻松应对,然面对此群不怕死的禁卫,袁枚天恐如此下去将性命不保,遂一发力,双手各执一人,举于头顶,原地转了一圈,将手中之人掷向禁卫群中。禁卫们未料此刺客如此神力,竟可单手举人,内心发悚,纷纷停下追赶步伐,不敢上前。袁枚天得此时机,乃翻墙而去,身后追喊之声不绝。
   一路奔袭出罢紫金城,袁枚天藏身于一民宅之树中,想到方才在禁宫之内的打斗,袁枚天狠狠地唾了一口,道:呸!慈禧,看在你助我成事份上,此次暂且饶你性命。待我寻得龙珠之日,就是你大清灭亡之时。袁枚天环视四周,确定已无追兵,褪下黑衣,从容走在大街之中。乃至一僻静四合院处,袁枚天小心推门而进,旋即关上大门走进屋内,点上一盏灯,翻出香烛焚天祷告:刘公在上,弟子袁枚天于此祷告,现万事具备,只差寻得大清龙珠,便可化珠入穴,匡复大明江山。望刘公在天之灵保佑弟子此行顺利,以早日寻得龙珠。说着烧香点烛,对天磕了三个响头。
   袁枚天收拾桌上之地图,乃是沈竹礽至赫图阿拉寻觅清之源所画之图,看着此图,袁枚天爱不惜手,仔细查看各种方位,每个方位标记清晰而重点分明,其中本已朱砂标记清之源之所在,然不知沈竹礽用了何种手段,初次约罢后,第二次翻开地图,红色朱砂竟消失无踪,图上不着痕迹。袁枚天不由赞叹沈竹礽之能耐了得。袁枚天小心叠好地图,放置胸前,再随便收拾几件随身行李,正欲动身前往。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低沉的敲门声。
   此时夜已渐深,而此住宅身处僻静之处,乃袁枚天所选之一处藏身之地,非外人所知,如今竟有人夜敲门,袁枚天不禁心头一颤,心里想道,此时此地,何人寻至?遂迅速熄灭了灯火,闪身贴近大门之后,细细倾听,敲门之声又再响起,沉闷而有着力。袁枚天不作声,只听得敲门声轻敲几声然后戈然而止,袁枚天以为敲门之人已走,方欲翻上围墙看个究竟,只听得门外响起了一把熟悉的声音:奇怪。应该是在这里。

袁枚天听出此声音,心里暗喜,立马打开大门,只见门前站着一年轻之人,此人见大门突然大开,被吓了一跳,袁枚天快步上前,握住此年轻人之手,笑道:沈老弟,竟然是你。不错,前来敲门之人正是沈竹礽,袁枚天认出其声音,急忙打开大门,拉着沈竹礽走进院子,即刻关上大门。沈竹礽见到袁枚天,先是一喜,然又露出急切的表情道:越大人,赫图阿拉千万莫去。袁枚天听得沈竹礽此无头无脑之话,甚是不解,疑问:赫图阿拉千万莫去,是何意思?沈竹礽心急,越是解释越是语塞。袁枚天见其如此模样,拉着他走进屋内,让其坐下,为其斟上一杯白酒道:兄弟莫急,先喝一杯,再慢慢道来。沈竹礽尽饮一杯酒,然后又连斟三杯,一股脑喝光后,缓过气来,道:越大人,清之源确实在赫图阿拉此地,在下已亲自寻得。然此地凶险万分,大人切莫前往,恐伤及性命。袁枚天对赫图阿拉此地自然了解,此地乃是清廷发源之地,安会与凶险拉上干系,于是问道:老弟此话怎解?
   沈竹礽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,尽饮后方道出原委。原来当日沈竹礽奉袁枚天之命至赫图阿拉寻觅清之源,沈竹礽拿着袁枚天所画之图,昼夜遍访,连续五月皆毫无所得,正当沈竹礽要放弃寻觅之时,偶遇一牧民,从其口中听得当地有一处金国旧墓。沈竹礽本以为此金国旧墓乃是宋金时期之墓,料想寻访多时也未觅得清之源,如今探知有此金国旧墓,何不前去一看。哪知前去一看,远远望去,此墓年代并非十分久远,清廷建国起初本是称作为金,此墓年代不久远,莫非此就乃是清之源所在?沈竹礽大喜,欲上前细细查看。
   此金墓十里之外八个方位竟均将居住着旗人,八个方位共有将近800户人家,沈竹礽本是来寻穴,恐惹此处旗人不满,遂不敢靠近金国旧墓,只是远远观察。此金墓前面河、湖齐备,水法极佳,而墓后群山此起彼伏,形成一张巨幕,面向南方铺卷而来,实乃一派水山相连绵的宏伟景观。沈竹礽见此墓形绝佳,内心已有五分确认此乃清之源无疑。然再观此地气息汇聚,绵延不断,真龙结作,沈竹礽已是有八分把握。再观此墓前八方所居之旗人,聚居之地竟是以八卦所主的八个方位,分东、南、西、北、东北、西北、东南、西南精确而立,此则安排,不正是为守墓而设。至此,沈竹礽已是十分确定,此金墓定必为清之源所在。于是,沈竹礽立刻修书,将此信息送呈袁枚天。未想信方送出,沈竹礽却发现了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。

袁枚天打断其话语,道:老弟,可是在此金墓发现守墓阵法?沈竹礽道:正是。大人,此金墓乃是有两道守墓阵法。袁枚天疑问:两道守墓阵法?沈竹礽点头,道:一法为墓前八方旗人,此等皆是清廷外派之嫡亲旗人所组。在下观察,此等旗人皆是一等一高手。袁枚天皱眉道:第二法是?沈竹礽道:乃是一护墓阵法,在下未曾见过此法。然在下深夜放一兔子前入此阵,以试探此阵法,未想兔子入阵即死。在下正因发现此双阵所在,恐大人收得在下所画之图,前往探穴,遂急忙返京回报大人。袁枚天眉头此时更是紧皱,沉思良久道:老弟是如何寻至此处。沈竹礽笑笑,道:在下恐先前送报大人之地图遗失,遂设下一法,可追踪此图之去向。在下正是追寻此图,方寻得大人踪迹。袁枚天笑笑,道:老弟果然神力,在下佩服。然现在我已非清廷之人,老弟若愿意,可称呼我大哥一声。沈竹礽拜道:大哥。请受小弟一拜。袁枚天扶起沈竹礽,道:老弟不需见外。你寻得清之源,在下对你是感激万分。沈竹礽道:大哥。小弟虽不知大哥为何非要寻觅清之源,然小弟相信大哥之为人,也不多问,若大哥前往此金墓,还望大哥事事小心。袁枚天点点头,道:此番老弟外出寻穴,而我已不在监正之位,定连累老弟前途,恐将不可再翻钦天监。沈竹礽笑道:我本已欲离开钦天监。能在离开前得到大哥赏识,也算了愿。我并不贪图钦天监之名,天大地大,定有我容身之处,大哥莫怪自己。袁枚天点头,轻轻拍了拍沈竹礽之肩膀,让其坐下,道:你我兄弟二人,今日大醉一场,如何?沈竹礽笑道:从大哥之意。
寻珠
   袁沈二人把酒言欢,甚是欢乐。沈竹礽不胜酒力,然见袁枚天开心,也舍命陪君子,不觉便喝得伶仃大醉,二人遂伏案而眠。袁枚天见沈竹礽倒下,又推了推他,已是烂醉如泥,推而不动,袁枚天乃翻身起来,笑骂道:竟如此不胜酒力。袁枚天再推了推沈竹礽,仍旧没丝毫反应。望着昏睡的沈竹礽,袁枚天叹息道:赫图阿拉此行定将绝艰。你我二人此别之后,恐将无再会之日。沈老弟,你的恩情唯有来世再报。先且安睡,大哥要启程了。说着,袁枚天对沈竹礽鞠了一躬,为其批上外衣,收拾了一下细软,再给沈竹礽留下了一百两银子,挥袖而去。
   钦天监府内,陈七已上任监正,然对府内之事尚不明了,正在熟悉,然每天由全国各地纷呈而至的报告,着实令陈七摸不着头脑,此些报告皆是地方寻龙探穴之结果。陈七知晓,钦天监虽着身负寻龙探穴之责,然如此庞大的寻穴之举,究竟是为何?询问下属,皆曰乃是前任监正越明心所作之决策,是何缘由则无从知晓。陈七乃想,此越明心先是大举四散派人,寻龙探穴,不知所为何意。而后是推荐自己就任监正一职,不知所为何心,此人究竟是何人?莫非与我乃是熟悉之人。陈七翻遍脑海,自觉不曾认识何人有此能耐,可居于监正之位,唯独有一人,能有实力居于此位。陈七咬牙道:袁枚天!然一转念,袁枚天贪恋富贵,此钦天监府内并无富贵可言,岂会安居于此。如今初登监正之位,杂务繁多,陈七不及再多猜想,投身与府内事务。
   阅罢钦天监府内所藏文卷,陈七对此钦天监之职责甚感惊愕,原来此钦天监竟作出如此之多寻龙断穴,毁人山坟之事。陈七乃欲离去,然想到,如今清廷内忧外患,气数日渐息微,然其毕竟尚可维护国家之安宁,于百姓不失为一桩好事,若其灭亡,定将掀起兵荒马乱之势,于百姓无甚好处,既然如此,何不着力维持清廷不灭,于天下黎民也算是有个交待。主意乃定,陈七合上卷宗,按照钦天监历来处事方式,开始寻龙断穴之工作。
   话说袁枚天离开京师之后,一路北上,直奔赫图阿拉而去。乃至赫图阿拉,果然如沈竹礽所说一般,此地藏一金墓,山水相连,气势雄伟,实乃风水极佳之地,以此作为一国之穴也不为过。袁枚天观察此处,金墓按八卦八个方位,分别驻扎了八组旗人,已居众成村此处之旗人与清初之时颇为相似,战时兵,闲时农,旗人居住之周近田地林立,羊牛成群,然稍有不同的则是,金墓八个方位,每个方位每日皆见旗人锁甲批身,腰配大刀,每天以六个时辰为一更,每更皆是16人为一组,共8组人马,来回巡逻,实则成为了一道拱卫金墓之外墙。
   袁枚天见此阵势,乃想,莫非这就是沈竹礽所道的金墓第一道守墓阵法?旗人如此罗布,而自己又不熟悉此地地形,若强行攻入,恐怕不易,或许还有性命之忧。而沈竹礽道此还有第二道守墓阵法,此阵法究竟是何作为,今尚不明朗,还需看个明白,再作定夺也不为迟。然如何方可进入此墓以察究竟,袁枚天苦思良久,终想得一计。
   数日之后,一队巡逻金墓的队伍,发现路旁躺着一衣衫褴褛之人,众人策马上前查看,只见地上所躺之人纹丝不动,一貌似领头之人发话:乌拉,前去查探。乌拉领命,下马俯身查探地上所躺之人,探其鼻息,气息微弱,然性命尚保,遂回报:头,此人尚有气息。说着,乌拉拔出匕首,正要刺向地上之人。领头之人喝止他道:乌拉,恐怕是中原之人落难于此,且留其性命。乌拉回道:头,此人来历不明,而此地乃是我等戍卫之地,恐怕。。。。。。领头之人笑道:你且看此人,年纪不过一十六左近,谅其也无甚本事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且将其救回村中,再作定论。乌拉见头领如此说话,让两人抬起躺地之人,如放置猎物一般挂于马鞍前,翻身上马,跟随大队回村而去。
   乃回至村中,乌拉按头领之意思,将救回之人送到医师处。村中医师稍加治理,诊断此人虽则左手骨折,然并无大碍,想必乃是惊吓过度且饥饿虚脱从而昏倒,略加料理便可康复。乌拉见救回之人已无大碍,遂让医师代为安顿,自个回大帐之中将此事回禀头领。村中头领听罢乌拉之话,欲前去察看。乌拉却阻止他道:头,此人来路不明,我等只需救其性命,待其恢复,使人送将出村即可,安再需面见。只见头领微笑道:乌拉,出门在外,安会事事顺心,总会有个落魄之时。防人之心不可无,然也得看对象,那位小兄弟如此落魄,对我等确实不存威胁。且随我同去,看其情况如何。乌拉虽不甚愿意,然见头领如此,赌气跟在身后。
   头领听罢医师之汇报,知道所救之人并无大碍,遂叮嘱医师细心治理。二人刚欲离开,乃至大帐门口,帐内之医师喊道:醒来了。头领欣喜,回至帐内,只见所救之年轻人确实已醒来,按着左手正脸色慌张地打量四周,头领笑道:小兄弟,莫怕,此处乃和平之所。被救的年轻人大量面前此如黑铁塔般壮实的人,问道:是你救了我?这里是哪?头领笑道:这是我等所居之村庄,唤作白旗村,在下乃是此村之长,你可称呼在下作乌苏。我等于路旁发现足下,遂救将回村子。小兄弟,你叫什么名字?乌苏并不精通汉语,遂用十分蹩脚的汉话问着。只见对方道:在下越明心。多谢恩公相救。乌苏刚欲发话,乌拉却抢先喝问道:你为何流落至此处。越明心道:在下本与父母前去盛京探亲,未想中途遇山贼伏劫,我父母惨遭杀害,而我侥幸躲过一劫,一路逃命而来,想来时已身在此处。乌苏拉住乌拉,不让其多话并喝令其退下,转身对越明心道:越兄弟安心歇息,待恢复后,再邀兄弟一聚。乌拉见乌苏如此厚待越明心,十分不满道:头,你这是为何?防人之心不可无,这可是你教我的,如今此人来历不明,其既已醒来,送其出村不就妥当,安需让其再留在此处。乌苏笑道:防人之心不可无,但害人之心也不可有,此地豺狼猛虎甚多,此小兄弟伤势未恢复,让其出村岂不是害了他?乌拉跺了下脚,喊道阿玛,你。。。。。。乌苏笑着抚摸乌拉的头发,道:你这孩子。好了,别再刁蛮了。先且出去,让越兄弟好好休息。乌苏转过头对越明心道:兄弟且安心休息,若有事情且吩咐仆人即可。越明心再道了次谢,只见乌拉像仇人一般盯着越明心,直盯得越明后背脊发凉。越明心回避其目光,只听得乌拉冷哼了一句,走出帐门。乌苏无奈的摇摇头,叮嘱医师好生照顾越明心,道句别,尾随乌拉离去。
   越明心见乌苏父女离去,乃是心乱如麻,本乃谋想以当日对待袁世凯那般计划,借昏倒路边之势,混入这伙旗人当中,再伺机行事,然未想此伙旗人中竟有一人如此防备自己,处处与自己作对,恐怕此后行事将困难重重。越明心谋算,若离开此伙旗人独自探查,需破人、法二阵,所花之时日将不可预算,然混入旗人当中,伺机探查金墓之事,一来可避开守墓旗人,二来只需探寻守墓之阵即可,实乃是上上之法。越明心乃想,既来之,则先安之,如今已身入旗人之中,虽则遭遇难缠之人,然此处头领之人尚可说话。且先看如何,若后事不可继续,凭自己一身武艺,若想脱离此白旗村,也不算难事。想着,越明心安心睡下。
   乌苏果然如越明心估计一般,毫无心机可言,稍加言语,其便让自己留在村中,然乌苏之女乌拉,却如狮子盯着猎物一般,紧咬着越明心不放,越明心无奈,见乌拉如此,也不便行事,遂安心养伤,每日只帮村民做做琐碎之事,而后就是闲游。如此数日,乌拉对越明心戒备之心丝毫不减。越明心已留在白旗村中逾十日,伤势眼见恢复,然却被乌拉所监视,探寻金墓之事丝毫没有进展。
   眼见日子渐渐过去眼见日子渐渐过去,越明心也按捺不住,欲夜探金墓。未想当日,金墓周近八村之人,以白旗村为首,皆聚于一起,越明心观得八村实在乃是以清廷八旗分法一般,只见每一村子皆是持一色旗子,除却白旗外,另外七旗分别是红、黄、蓝、镶红、镶黄、镶蓝。八村之人聚于白旗村中,皆是盛装出席,而白旗村内也是喜庆一片,彩旗遍插,杀羊烤羊,好不热闹。越明心询问,原来今日乃是颁金节,颁金是满语,其意思为满族命名之日,难怪此处旗人如此高兴。
   越明心乃想,今日既然是庆典之日,定必乃是金墓防备松懈之时,若不趁此机以探个究竟,恐不知何时再有此等机会。越明心环望四周,只见乌拉正和其他村子之少女忙着安排宴会食物。越明心乃小心离开白旗村,往金墓方向赶去

然大出越明心之所料,此处旗人虽在庆祝颁金节,然金墓守卫却丝毫不见松懈,眼见16人一组,共8组人马依旧有条不紊地来回巡逻,越明心不由赞叹此处旗人之心机慎密,料想此时未尝是个入墓之好机会,越明心乃怕乌拉起疑心,欲退回村子中,然回身之际,越明心突然想到了一事。
   先前听得沈竹礽道,放兔子前入金墓之守墓法阵,兔子入阵即死。然如今此处守墓旗人,8队人马皆离墓如此之近,有些甚至至墓脚下,却毫发不伤,究竟是何缘故,莫非此阵只对野兽猛禽生效,对人无恙?越明心一咬牙,乃欲夜晚来此一探此守墓之法,但细心一想,世上阵法虽则繁多,然自古以来皆有其巧妙之处,入阵出阵皆有其法,若不得法将被困死于阵法之中,当年诸葛武侯乃是以乱石摆阵,便可困住东吴十万精兵,皆因东吴不谙出阵之法。先前沈竹礽乃是以兔子试阵,恐不得入阵之法,故兔子触阵而死,而此处旗人游刃于金墓周近,恐其乃是得此阵之出入之法,方可如此从容进出。若真是如此,探得此守墓之进出之法,岂不可进去自如,安再去考虑如何破阵。
   如此想着,越明心乃转头向白旗村方向走去,哪知一回头,只见乌拉衣袖上卷,手执马刀,正和自己冷眼相对,越明心吃了一惊,也不想生事,慌忙躲开其目光,从其身旁匆匆走过。只见乌拉手挥马刀,唰的一声横于越明心项前,冷哼一声道:你在此处所欲何为?越明心乃怕自己所谋之事败露,遂道:在下于此处小解。乌拉疑惑道:哦?此事果真?越明心乃耍赖道:若不相信,可前去查看。只听见乌拉连呸几声,手中之马刀紧压越民心之项,骂道:你这是占我便宜?呸!越明心觉得好笑,乃道:姑娘问在下于此地欲作何为,在下只是如实禀告,不知那一点占了姑娘之便宜。乌拉语塞,气得脸色通红,然又对不上话,然旋即又哈哈大笑,收起马刀道:好!既然阁下如此说话,我暂且相信。先且随我回村。说着,头也不回地快步往村子走去,越明心不知其葫芦中卖的是何药,摇摇头,跟随着慢慢走回村中。
   未想方进入村中,越明心便被村中之人团团围住,旋即被缠上红腰带,被众村民欢呼簇拥着,乃至一长十丈宽三丈,由栏栅围成的圈中,越明心乃是莫名其妙,不知村民此举何为,只听得乌拉喝止众人的叫喊,大声喊道:今日斗羊比赛,首场乃是由客人越明心出阵。客人如此雀跃参与,真乃我白旗之福气,各位且尽情观赏客人之斗羊技艺。客人,请!众人皆欢呼喝彩,喊声震天。越明心看着一旁偷笑的乌拉,心里明白几分,斗羊此事定是此女子所安排,定然为了看我斗羊出丑。越明心见四周喝彩之声震天,此时已是骑虎难下,若再说推托之词,定已不可。
   乌拉颇有意味地看了看越明心,微笑着至越明心对面,打开圈门,牵来一山羊。越明心见此山羊,顿时目瞪口呆,眼前此山羊足有一头牛般大小,厚实健壮,羊角乌黑前翘,角尖锋利且带寒光。只见乌拉扬起马刀,狠狠朝羊屁股一扇,此羊吃痛,发疯一般向越明心冲来。越明心见乌拉此举动,显然非为看自己出丑,而是想要了自己之性命,也是来气,迎着奔羊冲上前去,两手分执一羊角,死死拽住,硬生挡住羊狂奔之步伐,羊先前屁股吃了一痛,已是愤怒,如今又被人硬生挡下,更是狂躁,四蹄并用,直刨得地上青草飞溅,也不能撼动越明心半分。然见越明心一发力,双手执着羊角,将羊高高举于头顶,围观的八旗村民目睹越明心如此神力,纷纷喝彩鼓掌。越明心手举山羊微笑着看住发呆的乌拉,然后将羊抛于一旁,山羊赶忙夹着尾巴逃跑,任凭乌拉如何拉赶,也制止不了其逃跑的步伐。
   乌拉本欲以今日斗羊之际,牵出村中之头羊,让越明心与其相斗,好让越明心出丑一番,借以一报方才村外羞辱之恨。如今未想非但不可让越明心出丑,反而让其威风了一番,拿足彩头,心里顿觉不服,立马让人再牵来两头山羊,放入圈中。乌苏见女儿如此任性,双羊进圈恐伤及越明心之性命,遂喊道:乌拉,休得如此无礼。乌拉已是怒火中烧,那还管得了乌苏之话语,只见乌拉一跺脚,扬起马刀,于两头山羊屁股上,画了一刀。
   乌苏见女儿如此妄为,赶忙对越明心喊道:越兄弟,快跑。只见两头山羊本是温顺,然吃痛之下拼了命一般向前冲去,而前方之越明心见乌拉如此作为,不知可怒还是可笑。越明心自知得大明国穴龙珠之力,莫说对付二羊,就算如今面前乃一群饿狼,也可应对自如,遂闪身上前,一手各执一山羊角,拉低羊头,止住暴躁的山羊步伐,然松开羊角,快速拽住羊脖子,一发力,将二羊双双举起,如举着两块羊皮般轻易。越明心拽着二头活蹦乱跳的活山羊,朝乌拉大喝一声,作出抛羊动作,乌拉急忙躲闪,而越明心则哈哈大笑,将羊放下,走至乌拉面前,道:乌拉姑娘,可需再斗?乌拉见越明心竟连败三羊,赢得场外观众呼声阵起,甚至连父亲乌苏也在喝彩,乃是愤懑不已,掏出腰中之鞭子,狠狠抽着山羊出气。
   此两头山羊本已被越明心驯服,然乌拉以鞭子死命狠抽,怒气乃生。乌拉以山羊出气,并未察觉山羊已是疼痛难耐,依旧死命鞭打。只听得乌苏一声大喊:乌拉,停手!乌苏话音刚落,只见方才被驯服的二羊,吃了乌拉数十鞭后,已无法忍耐,再度举着尖角,朝乌拉冲了过来。乌拉被此疯羊之架势吓住,竟不思躲闪,眼见就要被羊角穿心。只见越明心飞扑上前,挡在乌拉面前,一手将乌拉藏于身后,只听得羊角的一声,穿破越明心之左臂,而另一羊又至面前。越明心大喊一声,一脚将奔来的羊脖子踢断,然伸出右手,钳着羊头,将羊角从左臂中拔出,一转手将羊脖子扭断,羊尸仍于一旁。越明心将吓得软倒在地的乌拉扶起,问道:姑娘可曾受伤?围观之人见疯羊伤人,迅速围了过来,乌苏急忙令人为越明心疗伤,越明心笑笑,道:小伤而已,村长莫担忧。且看乌拉姑娘是否受伤。乌苏见越明心竟能徒手斗赢三羊,脸上已露赞叹之色,然越明心又舍身救下自己女儿,心里更是喜欢,急忙唤来医师,为越明心包扎伤口,安置妥当之后,乌苏方至女儿跟前,查看其情况,只见乌拉目不转睛地盯着越明心,突然抽出腰间匕首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将整把匕首锋刃没入越明心之大腿,然退后三步喊道:来人啊,将此人拿下。在场之人皆为乌拉此举动所吓住,谁也未料想到乌拉竟会对其救命恩人下如此狠手,只见越明心也是满脸诧异地看着乌拉,大腿乃是血涌如泉。
   乌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,一把夺过乌拉手中之匕,呵斥道:乌拉,休得如此放肆。越兄弟乃是你救命恩人啊!乌拉冷哼一句,指着越明心道:阿玛,此人恐怕乃是来者不善。乌苏见女儿如此冷静说话,显然不像在耍脾气,问道:此话何解?乌拉命人先拿下越明心,方道:此人先前道乃是路遇山贼伏劫,侥幸方逃过一劫。然各位方才也看到,此人能以一人之力斗赢三羊,身手甚是不凡,且此人可举羊过头顶,可见定然乃是力大无穷。各位,如此身手了得而又力大无穷之人,安会斗不过一群山贼?此人费尽苦心混进我白旗村,恐怕乃是另有所谋。
   乌拉之话语犹如石子敲破平静之湖面,牵起连番波涛,围观之旗人顿时炸开了锅,议论纷纷。越明心见乌苏皱着眉头,知道其定在怀疑自己,未想乌苏挥手止住人声,踱步至越明心面前,问道:越兄弟,你舍命救下犬女,在下不为难你,你自个对众人说个明白。若兄弟不能交待,就请莫怪在下手下不留情面,此地将是兄弟安息之地。
寻珠——背叛
   越明心本想于斗羊场上露一下身手,以挫一挫那乌拉丫头的威风,未想此丫头心思竟如此慎密,竟让其给识破,如今一手一腿皆是伤,虽得龙珠之力所佑,并无生命之忧,然暂时也尚不可复原,若如今与此处旗人翻脸,双拳难敌四手,恐将死无葬身之地。越明心正思谋如何应对,乌拉拽着一马刀至越明心面前,对其父亲道:阿玛,莫跟此人多废话,就地正法即可。乌苏拦住她,道:越兄弟乃是你救命恩人,且听其如何说话。莫错怪好人。乌拉道:也罢,且听他如何狡辩。
   越明心被乌拉苦苦相迫,乃是急中生计,越明心观乌苏之相,眉宽三指,而其上眉毛却散乱无序,正所谓眉乱则心乱,越明心乃断定此人定是性情懒散,做事犹豫不决且考虑不周之人,若想保得性命,必须得从乌苏入手。如此想着,越明心乃对乌苏道:在下无话可说,要杀要剐,悉随尊便。乌苏心里确实喜欢面前此年轻人,有意让其生路,遂道:越兄弟,作个交代恐非难事,何苦如此儿戏生命。越明心抱拳道:村长,乌拉姑娘之猜测正确,在下确实身怀武功,流落此处也非遭遇山贼之故。然在下造在下并无心欺骗诸位。乌拉嘻哈一笑,道:这可好,阿玛,其既然承认欺瞒我等,还何须多说。乌苏并未理会乌拉,道:越兄弟有何难言,请尽管道来。越明心见乌苏如此说话,乃是对自己并无杀意,遂装作沉默,良久方道:在下本随师傅于长白山上学艺,未想师傅遭仇家暗算,而杀害我师父的乃是一伙旗人。在下欲为师傅报仇,然对方人数众多,在下虽得手刃杀师仇人,然也寡不敌众,唯有负伤逃走,未想中途力竭昏倒于路途,而后醒来就身在此村中,在下见你等皆旗人,恐是一伙,遂捏造遇山贼之事,如此皆为保己之性命,实在无心欺瞒诸位。
   乌苏听得越明心如此解释,乃高兴道:为师报仇,不顾生死,追杀仇人,确实令人敬佩。而我等竟以为越兄弟乃是别有用心之人,实在罪过。放开越兄弟。”“慢!只见乌拉依旧不死心,喝住松开越明心绑绳之人,道:你道为师报仇,杀死旗人,可有证据。越明心从怀中掏出一黑铁铸成的令牌,上乃是刻有一虎头,道:此令牌乃是由仇人手中所夺得,另此村前去百里之处,应尚有当日被我击毙之旗人尸体。若乌拉姑娘怀疑,可前去查看一番。说着,将手中令牌递给乌拉。
   只见乌苏抢过令牌,仔细打量一番,然后望着越明心,脸上满是惊喜之色。惊喜的不单是乌苏一人,乌拉见此虎头令牌,慌忙令人松开越明心,又招来医师立刻为越明心料理伤势。乌拉充满歉意,对越明心道:那。。。。。。我错怪了你。说着,亲手为越明心包扎伤口。越明心也感奇怪,此虎头令牌乃是由附近之一伙山贼手中获得,当日杀尽这伙山贼之后,与其头领身上获得,见其铸造颇为精致,于是留在身边。方才情急,遂借用此伙虎头令牌与那伙山贼,乃编造为师报仇之谎言。而此令牌究竟是何物,竟让乌苏父女如此惊喜,越明心却不清楚,眼见乌拉对自己已无丝毫敌意,转而为热情万千,心里乃想,莫非此次歪打正着,所编之事可蒙巧过关?
   乌苏拿着令牌,恭敬对越明心道:越兄弟大恩,乌苏代表村子众人在此谢过。越明心有些迷糊,此乌苏为何谢我?

乌苏拿着令牌,恭敬对越明心道:越兄弟大恩,乌苏在此谢过。越明心有些迷糊,此乌苏为何谢我?乌苏见其迷惑,遂解释道:越兄弟所杀之人,虽然是旗人,然亦非旗人。
   越明心服下乌拉所给的丹药,伤口即刻不见疼痛,又见其伤口之处撒上药沫,不想竟很快便止住了血。眼见伤势见好转,越明心知道此处旗人定已对自己无敌意,乃安心下来。然自己先前所杀之旗人,乌苏却道既是旗人然又非旗人,确实令人迷糊,乃回道:村长所言乃是何意??乌苏苦笑一下,道:此伙山贼并非我旗人,而乃是鞑靼人。此伙鞑靼人皆精通武艺,头领乃是一名叫索特纳之人。之前,此伙鞑靼人本已歃血入旗,被在下分散到八旗之中,也可算我旗人,然此伙鞑靼人入旗之后,嫌弃此地贫瘠,周常纵马掠夺他人村庄之钱财粮食,而后竟越发妄为,反出八旗,占山为王,此处八村亦常受其扰。此虎头令牌乃是我八村先祖所留之兵符,本来供奉在村子之中,先前未曾防备,竟被索特纳掠走,我等皆不便派大队人马夺回虎头令牌,遂让此物一直失落,未想越兄弟今日竟再度将令牌带回,实乃本村之万幸。在下于此谢过越兄弟大恩。
   此日乃是旗人之颁金节,已是高兴,方听得越明心杀散盘踞此地之鞑靼山贼,聚于此地之旗人皆载歌载舞,以示庆祝。越明心方才尚处于杀身之境,然现竟被奉若上宾,真是世事难料。面对旗人大碗敬酒,越明心也毫无顾忌,大碗回敬。乌苏担心其伤势,乃劝其少喝。越明心乃豪爽道:伤势并无大碍,只是行动不便吧了。兄弟热情招待,身为客人安可拒绝如此热情。越明心如是说着,端起酒碗对众人道:今日高兴,一醉方休。诸位痛饮此碗。众旗人皆端起酒碗,回道:一醉方休。
   乌苏见越明心如此豪气,越发喜欢此人,乌拉站于父亲身旁,轻声道:此人真乃英杰。乌苏见女儿竟赞赏他人,乃笑道:哦。乖女儿也如此认为?乌拉脸红,不再说话,乌苏自是了解这个女儿,向来皆是敢爱敢恨,尤其对英勇豪爽之士,更是偏爱,正因此处并无如此英杰之人,女儿因此而不肯嫁人,如今见其此般模样,不难猜出其对越明心乃是动

越明心与旗人对喝至烂醉如泥,方由乌苏派人将其送回居住之处。待所有人离去,本该醉倒的越明心却番身起来,小心探听四周皆无人时,方安坐下来。自当日吞下大明龙珠之后,越明心自是察觉身体发生了剧变,先是身体返老孩童,而后就是千杯不醉,莫说一缸酒,就算连喝几缸列酒,也不见丝毫醉意。越明心方才装醉而回,一来乃是为博取旗人好感,二来乃是以醉酒之名好下台。越明心想起方才喝倒一大片旗人,不甘觉得好笑。
   笑过之后,越明心坐下细想,今日乃是旗人之重要节日,然金墓之守卫却不见减弱,可见此地定是极其重要,方会如此守护,恐怕此处定将乃大清国穴之所在无疑。如今虽已博取此地旗人之好感,留在此处恐不再是难事,然如何探知金墓守墓阵法,如何进入墓中一探究竟,寻出其中之龙珠,确实一大难题。越明心撕开左腿包扎之处,伤口已在复原,然愈合速度却不如从前。
   越明心自是明白,大明龙珠初吞下之后,伤口见血即封口,不消一盏茶时间将恢复如初,丝毫不见伤过痕迹。然之前与山贼一战,所伤之左臂需时半日方恢复如初。大明龙珠毕竟乃是被削弱过,而此物原非体内之物,虽则被我吞下,龙珠之效力定将在体内日渐减退,然终有一天会四散而去。虽则龙珠效力消失之速度缓慢,然终有消散之日,若龙珠在体内消散,会带来什么后果,越明心摇摇头,乃是不敢多想。重新将左腿之伤口包扎妥当,越明心乃打定主意,若再寻不出破守墓阵法之计,将以武力一闯金墓。

天已大亮,越明心方起身,正欲梳洗,然见乌拉手捧水盆,走入帐中。乌拉嫣然一笑,捧着水盆走至越明心面前,道:醒来了。先洗把脸,我这去给你备早饭。今日乌拉之举动,温文尔雅,落落大方,没有丝毫之前那般凶悍,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,越明心实在不明此女子为何变化如此之快,眼见其走出大帐,急忙梳洗了一下。
   方梳洗完毕,乌拉已捧着早饭走了进来,道:吃了早饭,我帮你换药。越明心摇头道:伤势已无大碍,药在下自己换就可以了,不敢劳烦姑娘。乌拉道:你的伤皆因我而起,我只想尽一些心意。越明心对此女子还是心有余悸,欲打发其离开,遂道:姑娘也是无心之举,在下理解。在下伤势的确已无大碍,只需静养几天就可恢复,姑娘莫将此事放在心上。请回。乌拉见越明心已下逐客令,欲言又止,无奈离去。
   此后数日,乌拉日日至越明心居住之处,照顾其起居饮食,甚是无微不至。得人照顾本乃是一桩好事,然对于越明心之行动,却是大大不便,本欲探索守墓阵法,然乌拉却如鬼魅一般纠缠,多次婉拒其,然乌拉却热情不减。越明心虽则心急如焚,然面对热情如火的乌拉,却无可奈何。
   接连十数天,乌拉始终如一地照顾越明心之起居饮食,而越明心却心系金墓,终日呆望,然却看不出守墓之法的奥妙所在。如此观察数日,望着巡逻之守卫在金墓周近均是来去自如,丝毫不见阵法之障碍。
   日已落西山,越明心坐于白旗村之外,望着金墓之下点点火把,心里不由怀疑沈竹礽所道之守墓阵法,莫非只是一件子虚乌有之事,实则并不存在任何守墓之阵法,沈竹礽用于试阵之兔子并非触阵而死,而是碰巧死去,因此被沈竹礽误以为此处布有法阵。越明心如是想着,若再如此虚耗时日,不知何时方可进入此金墓,得以探个究竟,何不就此闯入金墓,若真有阵法所庇护,我乃有龙珠护体,再作后退,恐也不为迟。越明心张望四周,见无人留意自己,乃悄然向着金墓潜伏而去。
   行前数十步,越靠近金墓,越明心越是小心行动,金墓已近在咫尺,越明心躲于荒草之中,已可见巡逻金墓之队伍来回穿梭。越明心大舒一口气,如今离金墓只有数丈距离,而并未遇见沈竹礽所道之守墓阵法,此处果然并无所谓守墓之法阵,望着前方的金墓,越明心正欲再往前行,直觉得脑后生风,一支冷箭射了过来,越明心自知无法躲过此暗箭,然听得嗖的一声,箭擦过耳边,直没入前面之地上,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:前方血阵,若入,恐君性命不保。
血阵
   相处十数日,越明心自是认得此声音,回头一看,只见乌拉腰缠马刀,手握硬弓,站于自己身后一丈之外,月色并不明朗,越明心无法看出乌拉的脸色,只见乌拉对着自己,拔箭张弓,然弓满弦却不发,如此僵持有一盏茶时间,只见乌拉扔掉弓箭,跑到越明心身边,拉着他的手,低声道:跟我走。越明心恐引得守卫,也不敢声张,跟随乌拉离去。
   随乌拉远离金墓,一路无语。乃至一无人之地,乌拉松开拉着越明心的手,冷冷道:血阵守墓,若不谙其中之行走法门,定将困死阵中,血洒遍地。越明心听罢,道谢了句,心里暗叫侥幸,若非得乌拉相救,恐龙珠护体也不得全身而退,然此丫头为何要救我性命?其既然救得我性命,恐问其守墓阵法之法,其也将全数告知,越明心遂试探道:守墓之队伍行走不按章法,为何可进去自如?
   乌拉不作话语,沉默一会,彷如下定决心般道:也罢,事已至此。说罢,又是一阵沉默,越明心望着低头沉默的乌拉,不知其意欲何为,刚欲发问,只听得乌拉突然道:此处阵法乃大清先祖所布,阵法共分八门,此处八旗之人各守一门。自这墓建成之日,守墓人及后代,世世代代皆为守墓而生。凡是守墓之人,初生之时即与阵法结誓,以血滴入所守护之门中,此后每年均须滴血入门,是为血誓,定下血誓之人,即可自由进出血阵。但凡定下血誓,则终身不得离开此地,若违反,定将化血而亡。故此阵名为血阵。
   乌拉宛如做错事情一般,低下头,再道:若你非要入墓,血阵行走之法可告知与你。如此说完,不再发一言一语。听得乌拉此番话,越明心虽则不精于阵法布置,然对八门之说却不见陌生,八门乃是指奇门遁甲根据八卦方位所定的八个不同方位,分别是休门、生门、伤门、杜门、景门、死门、惊门、开门,八门在五行上各有所属,开、休、生为三吉门,死、惊、伤为三凶门,杜门、景门为中平。入此等阵法,需由吉门而进,吉门而出,若误入凶门,实在有进无出,困死阵中。依照乌拉所道,若此处守墓阵法乃是以奇门遁甲之策所布下,若非定下血誓之人,恐需谙熟三吉门之所在,方可安然入阵。
   越明心自知只谙于风水之事,然对奇门遁甲却并不熟知,若此血阵布阵之基乃是以奇门遁甲为根,恐耗尽心血也无法洞悉其中之理。越明心自知自己入墓之意图已被乌拉所识破,遂也不再掩饰,道:在下确实要入墓,望乌拉姑娘成全。

乌拉低下头,轻声问道:你果真要进入墓中?越明心肯定地点了点头,又恐乌拉不愿告诉自己,遂道:此墓与在下乃是息息相关,非进不可。若乌拉姑娘为难,在下只好硬闯,望姑娘莫阻拦,在下感激不尽。乌拉轻叹一声,道:罢了。你且谨记血阵行走之法。越明心听得乌拉愿意告知入阵之法,心里欢喜得很,赶忙拜谢。
   乌拉沉默一会,方道:此血阵共有八门,通路三门,死路三门,中路二门。中路二门,一门与通路相连,一门与死路相连,6个时辰一交替变换,而死路三门,若误入,纵使有通天本领,也定将困于阵中,肉化为血而死。若非誓血之人,若想入阵,唯有从通路三门进入,但通路三门之中,只有一门可通入墓中,其余两门只可安然进出血阵。越明心听着乌拉之言,暗幸方才没有妄自入阵,急忙问道:那一门可通入墓中?乌拉不答反问:越大哥,若墓中并无你所寻之物,可愿留在此地,共渡余生?越明心并非傻子,乌拉如此说话,乃是向自己表达爱意,越明心也深知乌拉已情愫暗许,将自己定为可寄托之人,方会将守墓血阵全数告知,然越明心只一心进入金墓,对乌拉并无丝毫儿女之情,唯恐其纠缠下去,遂道:在下只乃一过客,能得姑娘宠爱,实在惶恐。在下只欲进墓,若寻不得我要之物,在下也将离开此地。姑娘谅解。二人沉默好一阵子,乌拉突然面露微笑,道:不怪你。越明心见乌拉虽着微笑,然却面带愁容,也不忍心再道其他,乌拉彷如看出越明心之尴尬,笑道:越大哥莫将此事放心上。你听我说,通路三门,唯有白旗所守之开门,可通入墓中。你随我来。
   越明心跟随乌拉,潜行于草丛之中,往白旗村所守之开门走去。乃至开门之前,乌拉拉着越明心,潜伏在草丛之中,轻声道:此时已是亥时末,子时守卫将会轮换,届时将有一刻可入血阵。越明心点头,问道:直接闯入即可?乌拉道:不!你非誓血之人,若直接闯入,恐怕阵法不容你。你需滴血开门,血脉融入,方可入阵。越明心乃想,滴血入门,此等做法与旗人誓血有何区别,若滴血入阵,将如乌拉所道那般,与血阵结约,那将永世不得离开此地,莫非此女子为留我在此,骗我滴血入阵?乌拉见越明心不说话,继续道:越大哥,滴血入门必须得用右手之血,万不可用左手之血。越明心疑问,道:左右有何区别?乌拉道:左手誓血,右手入门。若以左手之血滴入开门,乃是与血阵结盟,大哥将永世不可离开此地。越明心顿悟,左手乃是天生,而右手乃是后天,此理恰和风水之数相同。越明心自知错怪乌拉,内心愧疚,道谢说:乌拉姑娘大恩,在下毕生铭记。乌拉不作话语,只微笑应对。
   夜色已浓,天边乌云遮盖月光,二人潜伏草丛之中,不再话语。乌拉不时看着天上被乌云遮盖的月亮,面带满足笑容。越明心见其如此喜爱月亮,遂道:乌拉姑娘,此地月亮真美。乌拉笑笑,道:确实,恐怕以后再也看不到如此月光。说着,乌拉从腰间拔出匕首,递给越明心道:越大哥,子时将至,你稍作准备。一会我带你入阵。越明心接过匕首,点点头。
   子时已至,乌拉抬头看了一下月亮,深呼吸了一下,对越明心道:时辰已到,越大哥随我前行。越明心紧跟乌拉之后,潜伏至金墓不远之处,乌拉让越明心停下,指着眼前一石头雕成的圆柱,道:快,往石柱顶上滴血。越明心抽出乌拉所给之匕首,划破手指,往石柱顶端滴入几滴血。只见血方滴下,就被石柱所吸收,乌拉观得血尽没入石柱,道:随我入阵,按我所走之步法,切莫乱走。说着,乌拉先进入血阵,越明心伸出左脚,以作试探,确实并无异况,方踏着乌拉所走的步伐,快步前进。
   乌拉恐越明心跟不上,遂放慢脚步,越明心小心跟在其后,乃至金墓面前。金墓外突土封宛如一座宫殿,长宽各十数丈,皆已青砖红瓦砌成,越明心抚摸着金墓之外壁,心里自是感慨万分,耗费如此之多心血,终于可进入此金墓。乌拉停下脚步,指着墓中一处,依旧面带微笑,说道:越大哥,血阵已过。余下之事,就请独自为之。入口之处就在墓身中央。我且在此处等候大哥归来。越明心道:姑娘大恩,言语实在无法表达。且受在下一拜。乌拉扶住越明心下跪的势头,道:男儿膝下有黄金。大哥之心意,乌拉明白。血阵已过。余下之事,就请独自为之,我且在此处等候大哥归来。越明心抱拳,乃转身向墓中走去。越明心方走几步,乌拉喊住他,问:越大哥,若墓中并无你所寻之物,可愿留在此处,共渡余生。越明心止住步伐,心里乃想,虽则对此女子并无意思,然其如此痴心,实在不忍伤害,与其让她如此痴线,不如当机立断,绝其爱念,恐怕乃是上上之策,于是,越明心回过头,道:乌拉姑娘,在下方才已明说,在下只乃一过客,不敢接受姑娘之心意。若寻不得我要之物,在下将离开此地。姑娘请莫再念在下。乌拉擦了擦眼角泪水,笑道:既然如此,你去吧。
   眼见越明心头也不回,身影没入墓中,乌拉乃从腰间抽出一匕首,含泪道:我将守墓阵法告知与你,且助你入墓,已违族规,本该当死。然我以为将心交托于你,成就美事,将罪不该死,与你同守此地,共渡余生,可惜妾有情而郎无意,罢了,还望来生,你我能成夫妻,同乘一匹马,同饮一杯酒,乌拉先走一步,越大哥保重。乌拉拿起匕首,轻轻按入自己的胸膛,轻哼一声,望着鲜血涌出,渐渐洒落一地,乌拉微笑着,头朝着越明心消失的方向,慢慢倒了下去。
迷阵
   清禁宫西暖阁内,陈七跪在慈禧太后面前,仔细听从其吩咐。上任钦天监监正数月以来,陈七除了整理府务,更多时候是将前任监正派遣出去,寻龙探穴的300组人通通召回,再令这些人重点搜索天下之龙穴,凡是搜出龙穴,无须通报,当地毁之,再将毁穴之所在上报即可。余下时间,陈七皆是坐镇普陀峪,为慈禧太后修葺陵寝。此次为慈禧召入宫中,皆为了汇报普陀峪修葺之进度。
   慈禧看过陈七上奏的图纸,笑骂道:陈爱卿,凤在上,龙在下,恐不符祖例。陈七回道:太后,凤为母,若无凤,安会生龙,微臣如此安排,乃取凤生龙,龙尊母之意,故凤在上,龙在下。若太后觉不妥,微臣再另行安排。慈禧身旁之李莲英附笑道:母生仔,子尊母;凤生龙,龙尊凤,实乃符合天地之理法,怎会有不妥之处。慈禧伸出右手,李莲英急忙接过,慈禧站起来,笑道:莲英啊,你真是。凤生龙,龙尊凤,确实符合天地之理法,陈爱卿如此安排甚好,且安心行事,事成之后定有重赏。陈七领命而去。
   话说袁枚天入罢金墓,唯恐墓中设有机关,于是步步小心,时刻防备警惕,此金墓内部乃是圆顶方地,乃去天圆地方之意,四个角落各有一柱巨大的石灯座,上乃燃着火光,因此墓内尚算亮堂。越明心立地四周观察,墓中除却四柱灯座,却空无一物,唯见汉白玉磨成的石板,整齐地铺满地上,就着石灯座的火光,发射出耀眼光芒。虽则墓内亮堂,然也不敢熄灭手中火把,袁枚天紧握火把,看着如此空荡的空间,乃是惊喜不已,为何?据沈竹礽所回报,此地地势绝佳,龙气非同寻常汇集,而又有八旗亲兵把守,恐非属清之源莫属。袁枚天亲自来道此地,观得此地果如沈竹礽所道一般,前拥滔滔长河,滚滚流淌,后靠连绵山脉,绵延不绝,而形气合一,汇聚于此墓,实在是难得的龙穴,然如今得进入墓中,发现墓内却空无一物,实在于理不合,正所谓龙穴葬人,国穴藏气,此金墓之中空荡无一物,而外在天地之气却涌集此处,不正正就是国穴藏气而不葬人所应有之象。此金墓内无棺椁却不绝藏气,外有守墓阵法与长年守墓之旗人,必定乃是大清国穴之所在,如此能让越明心不满心欢喜?
   极力按捺激动的心情,袁枚天不敢有丝毫放松,心里计较着,此地若是清之源,定将如当日在大明国穴所遇一般,墓中必藏龙虫,想到当日大明国穴之守墓龙虫,虽则已经蜕化,然依旧凶猛之极,几经困难方将其杀死,而此金墓恐与大明国穴不同,毕竟明早经灭亡,守墓真龙蜕化为龙虫,如今清虽积弱而气息日衰,然却江山在手,恐怕守墓的并非龙虫而是真龙。若在此金墓中遇得守墓真龙,定将是一番生死恶斗,稍不留神,性命恐将交待于此。想着将与真龙搏斗,不由心生怯意。
   袁枚天左手紧握火把,右手拿捏乌拉所送之匕首,步步为营,向墓中央小心走去。乃至墓中央,袁枚天紧张过度,已是汗流浃背,行走之间,不见墓中有丝毫异象,唯有站至墓中央,只见眼前乃是一条水柱,袁枚天细细观察此水柱,并不连贯,而是由蚕豆大小的水珠组成,中有空隙,却排列成一柱状,由地面而起直冲墓顶。水流成珠倒流上空,结成细线,袁枚天见得此异象,顿时大惊失色,不由冲口而出:龙吸珠!何谓龙吸珠?墓中之水由顶上自下流,水滴结珠谓之龙吐珠,实则乃是龙穴集气,化而为水,水流入墓,龙穴之中此象并不少见。然此金墓之中却却相反,墓中之地气凝集,化而为水,结成水柱逆流上升,此则谓之龙吸珠,实乃千年不可一遇之奇象。
   袁枚天见此龙吸珠之奇象,心里顿时明了,龙穴汇集地气,只会结水成潭,然水逆流结珠上天,只有一种可能——真龙吸水,方会水流倒置,逆反天理,此处定是藏有真龙。想到此,一股寒意由脊背直入脑后,袁枚天急忙举起匕首,顺着水流之势往上一看,只见墓顶之上蜿蜒盘缠着一条青色巨龙,不见其尾,只见硕大龙头朝下,双睛闪着碧绿寒光,嘴巴大张,地面逆流之水珠正绵延不绝被其吸入口中。

袁枚天倒吸一口凉气,额上冷汗直冒,握着匕首的手不住颤抖,不敢有丝毫动静。然巨龙却只顾吸水,似乎并无攻击之意,如此僵持一盏茶时间,巨龙依旧不动丝纹,袁枚天擦了擦满是冷汗的额头,见巨龙不欲攻击,乃想,好歹我也有大明龙珠护体,与此清龙相斗一番,鹿死谁手也是未知之数,若再如此僵持,时间越长,则对我越不利,何不放手一斗,杀此大清龙,取其龙珠,复我大明江山将是指日可待。主意既定,越明心乃卯足劲,将手中火把朝墓顶之龙狠狠砸去。火把的一声,砸到墓顶之巨龙,火星四射。袁枚天趁机急忙退后,高举匕首,作出与巨龙搏斗之势,然火把虽砸中龙头,然巨龙却毫无反应,依旧纹丝不动。袁枚天心生疑问,为何此龙如此迟钝,竟不攻击我。乃小心趋近巨龙,拾起地上火把再度使力砸向巨龙,火把砸中龙须,火星四射而巨龙却纹丝不动,却见一条龙须掉落。袁枚天拾起龙须,一看,竟是一石头,高高举起火把,仔细一看,此巨龙通体皆是以青色玉石雕,只雕刻之人技艺超凡,将此石龙雕刻得栩栩如生,不细看竟将此石龙真当作真龙。手捏着石龙所掉落的龙须,和龙身之颜色一般,青绿透彻,面对此龙须,袁枚天心里顿生一个疑惑,口中说道:为何国穴无龙?不妥。以袁枚天看来,龙皆分几类,金龙主尊,白龙主贵,黑龙主武,而青龙则是龙中之寻常之色。青龙又称为苍龙,乃是四灵之一,而四灵则是青色龙,红色鸟,白色虎,黑玄武,此处金墓之龙正正就是四灵之一青龙,虽则青龙为四灵之一,主镇守东方,乃代表春天之意,然金墓若为大清之国穴,此等国穴定乃以金龙相守,方符墓一国之主尊贵身份,若以青龙镇守,虽则是四灵之一,然却与尊扯不上任何干系,此举实在极为不妥。回想起当日于大明国穴之内所遇之龙虫,虽则已是真龙蜕化,然身上之鳞片却依旧金光闪闪,然今在清国穴内,不曾见的守墓之真龙,已是奇怪,然在墓中所遇之石龙,却是以青绿之玉石所雕,更是奇怪。
  此金墓之布置,实在违反国穴应有之编排。袁枚天乃环顾四周,也顾不得墓中是否藏有机关,疾步奔跑,绕着墓内转了一圈,墓中却实空荡无物,竟连机关也不设一具。袁枚天不甘心,再细细围绕墓内,贴墙摸地,如此搜索一番,墓内并无发现任何暗门,甚至四周墙壁连壁画、雕刻也不曾见得。
   坐于墓中央,观着顶上之青色石龙不断地吸着地面之水,袁枚天陷入沉思,莫非此处并非大清之国穴?若此处非大清之国穴,安会如此大费周章,选取上佳龙穴,布阵设人严密防御。若此处真是大清国穴,为何墓内陈设简陋,且无金龙守墓?难道此处真的并非清国穴,而是清庭所布之疑阵?此真乃一则难猜之谜题,袁枚天苦思冥想,始终不得解,唯有望着龙吸珠,再作他想。
   地上之气不断化成珠子,被顶上之青龙所吸,袁枚天伸出手,触摸珠子,内心突感一阵温热,珠子所露之气息既舒适又熟悉,正是奇怪之时,地气所化之珠子温润而富弹性,方触及即弹开,珠子离开青龙所吸取之线条,竟朝袁枚天扑来,珠子飞行速度之快,来不及防备,被珠子迎面打来,触及口目,旋即化为白雾,转眼消失。袁枚天顿感内心一阵清爽,体内气息涌动,很快便平息,然却隐约有种失而复得之感。奇怪,为何此地气所结之珠子,竟与我内在之气息如此相同。袁枚天按住气息涌动的胸膛,自言自语道。
血脉
   袁枚天再度以手触碰珠子,然见珠子朝自己扑来,急忙以手挡住,珠子再次消散,又是一阵熟悉与失而复得之感觉涌现。袁枚天看着珠子往上滚动,突然想起师父所留之书中记载着一则,乃是描述气息:气者,水之母,水者,气之止。气行则水随,而水止则气止,子母同情,水气相逐也,而先天精气,皆来自父母,以始为宗。
   眼前龙吸珠之景象,起源之地正是地上之气,而此地上之气息化为水,结而成珠,然以手触之,则水珠消散,化而成气,归回原体。袁枚天突然明白,若先天精气来自父母之理确实,那珠子化为气息,与我体内之气息呼应,定必乃同宗之气,方会如此呼应,然我与此金墓却无任何干系,安会同宗,莫非?乃是我体内之大明龙珠,与此墓之地气相呼应?袁枚天紧邹眉头,陷入苦思,此墓中简陋,并无布任何聚气之法,那地上之气源源不绝产生,结成珠子,其中必有因果。袁枚天匍匐地面,欲细细查看地气源头之处。
   只见地气凝结之处,只是一普通汉白玉地板,地板长宽各约三尺,呈方形,平整光洁,地板中央一处,蚕豆大小的水珠子不断从其涌出,接连成线,缓缓向上,被墓顶之上之青龙吸食。袁枚天以手掌覆盖地气涌现之处,地气所结之水珠触及袁枚天手掌之中就不断破掉,化成白雾,直灌入袁枚天之手心之处,胸膛之内在气息不断回应手中所入之气,地面所涌之气息,进入体内,很自然的融为一体,内心平生一种与亲人阔别多年,终于得见面那般激动,然地上之气息不断涌入,袁枚天渐渐觉体内之气息涌动越发激烈,不断与外来之地气交融汇合,身体已到了无法承受之极限,遂赶忙将手抽将回来。
   出乎所料,覆盖地气之手掌被地气所吸住,竟不可抽回。袁枚天大惊,用力抽回手,然见地气与掌心已不似地气与青龙相接那般,地气化成之珠子已汇成一条水线,紧紧与掌心相连。袁枚天渐觉胸膛之处气息已是逐渐盈满,一瞥胸膛之处,高低起伏不断,气息竟有种外泄之念头,心里乃想道,若再不将手抽回,恐如此下去,外来地气如此涌入,我这皮囊恐承受不了如此之多气息,届时定将充满体内,将我这皮囊挤破,那小命将不保矣。眼见地气与自己掌心相连,不断灌入,虽则气息舒服无比,然如此不断渗入,实在无福消受,于是袁枚天又试着猛用力拉开手掌,依旧是被地气相连,丝毫不能抽出。袁枚天眼见无法将手抽离,而地气又不断灌入,胸堂起伏越发厉害,不由额生冷汗。思量一番,若如此下去,小命定将不保,既不得抽掌,唯有忍痛断之。想着,袁枚天掏出匕首,在地面磨了几下,一咬牙,朝不能自拔的手掌切去。未想方匕首方触及手掌,地气竟不再灌入体内,而是将气息抽回,直把袁枚天之手掌吸近地面。不及防备,袁枚天啪地一声,手掌触地,单跪在地。
   先前乃是地气源源不断灌入体内,然今换转,体内之气息源源不断被地气所吸回,袁枚天抚摸胸膛,并未见任何不适,突然想到,原来墓顶有青龙,地气只乃是供气之所,方会现龙吸珠之奇景,而地气如今竟会由我体内不断吸气,实在不妥,莫非此地下也藏有吸气之物?袁枚天不再多想,将触地之五指结成鹰爪状,运气带劲,同时借着地气所吸引之力,将五指抓入地气涌现之所在,只听见啪啦几声响,地上之汉白玉地板被抓裂,与此同时,地气吸引之力顿时消失无踪影。
   袁枚天终得抽回手掌,瘫坐地上,喘着大气。歇息一番,再度查看地气涌现之处,竟隐约透露一丝金光,微弱但却鲜明,袁枚天急忙将碎石搬开,一看,地气涌现之处,竟藏有一金色小龙,被置于一青色玉石匣子中,匣子上罩一透明石板,不知以何物所造,透明晶澈,金色小龙只约九寸大小,而五爪龙须皆清晰可见,通体金鳞闪耀,身躯舒展但双目紧闭。袁枚天惊讶无比,先前以为此金墓并无金龙镇墓,料想此处并非大清之国穴,然今发现金龙藏于地下,乃是高兴万分,急忙捧起匣子,欲取出金龙,寻其珠子。正所谓有龙必有其珠,然仔细翻看,并未发现龙珠之身影。袁枚天不解,自言自语道:为何无珠。莫非此龙已死,灵珠消散?再度细看手捧之金龙,此金龙之体积确实过小,只有九寸大小,然其身躯冰冷无比却感轻微起伏,可见并未死去。袁枚天手捧匣子,正在思索,突感体内气息澎湃激昂,胸口之处竟冒出一丝金光,金龙此时也突然半开眼睛,似乎见的袁枚天胸中之光芒,眼睛大张,炯炯有神,用力挣扎几下欲爬将起来,然似乎体力衰弱,努力几番却依旧站不起来,双目又再紧闭。
   袁枚天正思索龙珠之所在,未想手中之金龙醒将过来,然见其此般衰弱,料想也不可伤人,仍旧将其捧于手中。只见金龙虽双目紧闭,然嘴巴突然微张,一股白色气息由袁枚天之胸膛流淌出来,竟金龙嘴巴直入其体内。袁枚天见此,虽则并无不适之感觉,然见体内气息竟会如此外流,急忙用手阻挡气息流出,然气息却不可阻挡,流淌于之间仍旧送入金龙之体内。如此约一盏茶时间,金龙闭上嘴巴,断绝吸取之气息,身体轻轻蠕动。金龙吸取袁枚天体内之气息,眼睛再度张开,挣扎着爬了起来,然四肢无法支撑身体,只可匍匐于袁枚天手中之匣子。看着此虚弱的金龙,从自己体内吸取气息之后,精神略为振作,袁枚天顿时明白,此龙并非清国穴之守墓金龙,恐怕此龙乃是大明国穴内之守墓真龙。对于此猜测,袁枚天却不敢相信。为何?袁枚天乃想,当日在大明国穴之内,曾遇得一守墓龙虫,而此龙虫之珠子已被我所吞食,当日所见之龙虫,也乃是金鳞闪闪,定必乃是真龙所蜕化,按照常理,一国穴只居一龙,皆以金龙为主,然如今面前之金龙,与我体内之气息呼应,若非金龙认出我体内之大明龙珠,安会如此相呼应,能如此轻易便从我体内抽去气息。然一国穴藏双龙,实在是怪异之极,袁枚天想到双龙,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,喊道:双龙!双龙!双龙戏珠,我怎么会想不到是双龙戏珠。
   当日所遇之大明国穴,乃是刘伯温亲手为之,以此等高人之手段,为求慎密,以双龙守墓未尝不可。然若双龙守墓,为何当日在大明国穴之内,只遇得一蜕化真龙,而另一龙却被置于千里之外的金墓?袁枚天席地而坐,放下手中匣子,苦思冥想。
   忽然,只听的匣子之中的金龙长啸一声,通身发出白雾,旋即白雾化成珠子,接连成线,逆空上流,直入墓定青龙之口。袁枚天看着珠子连线,由金龙体内起源,直到青龙口中为止,又见匣中之金龙,长啸一声过后,双目又再紧闭,趴倒下去,一动也不动。袁枚天看着青龙吸气不断,突然想到,莫非此青龙竟是金墓内所设之阵法,皆为抽取金龙体内之精气?风水之数,以气为宗,一切布置皆为聚气凝气之所用。此金墓内以大明金龙为根,清朝青龙为终,以气相连,将根之气化为终之所用,此举不正就是起到一种取他补己之作用。袁枚天乃疑惑道:究竟是何人所为,囚禁大明金龙,夺其生气,续己国势,
   金龙周身白气渐盛,就快模糊其身体,袁枚天急忙将匣子捧起,方离地面,气息所结之珠子旋即散开,又源源归入金龙体内。而墓顶上之青龙,不再吸取金龙之气息之后,青色双眼光芒渐渐黯淡下来。手捧匣子远远离开青龙,袁枚天不敢大意,将匣子紧紧捧于手中,只见金龙嘴巴又再微张,一股白色气息再度从袁枚天胸前溢出,汇入金龙口中。
   袁枚天这次不再阻止金龙,任由其吸取,直至金龙再张开眼睛,再摇晃站将起来。金龙终究虚弱,虽勉强站将起来,却并不稳健,袁枚天见此,也不管金龙是否可听懂人语,道:我体内之珠被属于你,且尽管吸取。只见金龙转过头,看着袁枚天,口中依旧不断吸着气息。一人一龙双目对视,如此沉寂一番,金龙突然咬断口中之气息,晃了晃脑袋,将口内之残余气息全数吐尽。袁枚天奇怪,问道:为何不吸?金龙看了看袁枚天发光的胸前,摇摇头,神色颇为失落。袁枚天未想此金龙竟能懂得人语,见其吸取自己体内龙珠之气息,然不久又再自行断绝,问道:龙兄,我体内之珠子并非阁下之物?金龙摇摇头,再度吐出口中残余之气息。袁枚天见金龙摇头,更是奇怪:若此珠子乃是阁下之物,为何不吸取?金龙看了看袁枚天,将口内最后残余的一口气息吐出,没再作任何动作,只是静静躺于匣子之内,闭目养神。见此龙如此个性,袁枚天也是一阵苦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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